提高国际税收理论研究质量的思考

　　中国国际税收研究会顾问郝昭成

　　2014年4月23日

　　理论源于实践、高于实践、指导实践。国际税收理论研究具有专业性、社会性、特殊性、独立性。保证研究质量，提高研究水平，具有重要意义。

　　如何提高？见仁见智。我的体会是：态度、道德、用心。

　　现实生活中，对人对事总要表明立场、原则、标准，这就是态度。其实干什么都要有态度、讲态度。因为态度决定行为、指导行为、改变行为；因为态度决定热度、决定高度、决定深度；因为态度反映境界、态度决定状态、态度影响成败。态度，既是思维和行为的源头，也是思维和行为的综合体现，直接影响谋划、筹划、策划事物的效果。比如，吃请，是去还是不去？肥胖，是减还是不减？吸烟，是戒还是不戒？这就是态度。再比如，在战争年代，冲锋在前，撤退在后；在和平年代吃苦在前，享乐在后；在改革年代“情为民所系、权为民所用”，这就是共产党员的态度。当年小岗村18名农民在党支部书记带领下，按下血印决心走“包产到户”的道路，这就是坚定改革的态度。虽然，这些简单而并不全面的例子，但确实说明了态度的重要，无论是感性的还是理性的、偶然的还是必然的，态度决定情志、态度决定过程、态度决定后果。

　　你“干就干好，不干拉倒”，应该是从事国际税收理论研究的基本态度。这八个字通俗地表明了立场、原则和标准。立场就是要干；原则就是往好里干；标准就是干好，即干出质量干出水平。之所以“干就干好，不干拉倒”，是因为国际税收地位、作用、责任的担当。所以，要干，就应该有“苍茫大地谁主沉浮”的气魄；往好里干，就应该有“不用扬鞭奋自蹄”的精神；干好，就应该有“欲穷千里目，更上一层楼”的雄心。栽什么树结什么果，有什么态度就会有什么成果。

　　“干就干好，不干拉倒”的主导因素是志向和兴趣。把理论研究作为事业，就是有志向，作为爱好，就是有兴趣。有了志向和兴趣，对理论研究就会有感情、有热情、有激情，就会有动力、有能力、有定力。社团组织研究的特点是专业性、群众性、社会性；大多数会员、大多数学术委员从事理论研究的特点是“业余的、兼职的、交流的”。所以有了志向和兴趣，就会不管专职研究还是兼职研究，不论是岗位交流还是不交流，都能自觉自愿地不离不弃，始终如一地致力研究；都能恰当有效地把理论研究与实际工作当作一回事、合成“一张皮”、拧成一股绳，让理论研究成为实践的“先行官”、“领路人”，使研究成果直接转化为税收中心工作服务。

　　有志向、有兴趣地从事理论研究，首要是把理论研究视为灵魂，作为第一要务、第一责任。灵魂就是志向，要务就是发展，责任就是担当。有了这样的“魂”，就会不讲条件，迎难而上，虽苦犹荣，累中有乐，有荣誉感、有成就感。这是一种境界，也是一种人生的价值观。

　　其次是把理论研究视为硬任务。正确的理论，指导成功的实践。所以，理论研究“硬”而不“软”。有了“硬认识”，就会有认真、负责、执著的精神，就会杜绝“对付、应付、凑付”的态度，就会高标准的要求、高质量的完成，就会努力争取每一个课题成果起码都靠谱、都管用，最好被认可、被采用。

　　第三是把理论研究视为“智囊”。实践证明，改革的问题只能用改革的办法解决。理论研究就是针对改革问题提供“智囊”服务的，起到“逢水架桥”、“逢山开路”的作用，起到“不左不右、少走弯路”的作用。创新性理论研究，是解决实际问题的需要，是丰富、发展理论的需要。所以，必须大力主张、大力提倡、大力支持。创新性研究不简单、不容易。起码要有吃透实际、吃透理论、科学“透视”、善于发现的功夫；要有“吃饭不香、睡觉不实、杂念不生”坐得住、沉得深的精神。

　　有这样一个真实的故事：美国某大学的两位教授，同时参加经济学诺贝尔奖论坛。其中一位教授，两年两次发言，就荣获了诺奖。而另一位教授始终围绕一个论点，连续八年八次发言，结果参会人员还是不理解、不认同。到了第九年，这位“笨嘴”教授仍然坚持。而那位同校教授却采取了新的方法，即先耐心听讲听完，中间不插话、不提问，听他到底要说明什么？最后，这位同校教授听懂了，震惊了，认为“笨嘴”教授的论点非常有价值。这时，他走上讲台，替“笨嘴”的“同仁”说明白了别人都没听明白的论点，大家一致认为确有价值，也一致同意“笨嘴”教授摘冠当年经济学诺奖。这个真实的故事，告诉我们态度的作用、态度的力量和态度的效果。令人深思，给人启迪。

　　二、道德

　　道德，熔古铸今，继往开来，深入人心，力莫大焉。

　　道德是管动机的，属于自律。法律是管效果的，属于它律。共产党人提倡动机与效果的统一论，坚持法治与德治。

　　从事理论研究要讲道德、懂道德、有道德。因为“学术无良心是道德的毁灭，政治无道德是社会的毁灭”。像细菌战的研究、化学武器的研究，就是学术无良心；像侵略性、霸权性战争就是政治无道德。战争是政治的集中体现，是最大的政治。理论研究不讲良心、没有良心，不仅仅是缺德，而且是毁灭道德。政治不讲道德、没有道德，不仅仅是缺德，而且是没人性地毁灭社会。所以，理论研究要坚守道德观念，以德治研，发挥正能量的作用。

　　从事理论研究的道德水准，一是有真情。所谓真情，就是对理论研究工作要有感情，要像对人一样讲友情、亲情、爱情。情是纽带，情是动力、情是资源、情是文化，情之切，爱之深，有了这份情，对理论研究工作就会兴趣浓厚、热爱珍惜、志存高远，心无旁骛，潜下心来、扑下身子、真心真意搞研究、做学问。所以，从事理论研究不仅要靠事业、靠机制、靠待遇留住人，而且也要靠感情留住人。留住人就是留住心。有心就会倾情，有倾情就会不论什么“身份”，“业余”也好、“兼职”也罢，统统都不是搞不了、搞不好研究的理由或条件；有倾情就会不等不靠，自觉自愿地爱上了研究，甚至要为研究奉献一生。我相信，这样的研究者在国际税收理论研究队伍中会越来越多、汇成主流！

　　二是求真实。这是良心的写照。搞研究、做学问，要先做人。就是做人有人品，做事有事则，做官有官德。搞研究、做学问，还要讲作风。就是低调做人、低头做事、低沉思考，真调查、真研究、真作文，坚持讲真话、说实情、出实招。搞研究、做学问，更要善于学习、善于创新。就是向实践学，接地气，长灵气；向书本学，借鉴前人的思想，启发自我的认识；向别人学，“三人行必有我师”，拜一切有知识的人为师，取长补短，再创辉煌；向自己学，搞研究要有独立人格，坚持独立思考，坚持创新研究，产出高质量的公共产品。这样，才能为实践服好务，才能起到“思想库”、“智囊团”的作用。

　　三是讲真大。从事理论研究要大气、大度。就是立足大局，谋划本行，干好本行，服务全局。比如选题既要有地方性，也要有全国性。地方性课题研究，要立足地方，服务全国；全国性课题研究，要立足中国，放眼全球。这才是大气、大度。立足实际，借鉴国际，登高望远，集成创新，拿出自己的“产品”，放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，“遛一遛”、比一比。“洋为中用”，同样也可“中为洋用”。这更是大气、大度的态度，也更是敢为人先、后起之秀的志向。我相信，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中，我们可以做到，也一定能做到。让我们共同努力吧！

　　用心是成功的关键。用心从事理论研究，一要投入，二要悟道，三要实干。

　　第一、投入。

　　投入即付出。投入才能产出，不投入一定不产出。投入和产出不能是正比，但不投入一定不产出确是正比。付出才有回报。付出多少不一定回报多少，但不付出绝对不会有回报。这就是规律。

　　从事理论研究的投入，一是要上心。即把理论研究当作事业，摆上位置，从思想上、实际上给予充分的重视。不混日子——求好；不装“蛋”——求实；不忽悠——求真。理论研究过程是投入产出的过程，投入多，付出多，“正品”、“精品”的产生就会有保证，就有希望实现又好又多的目标。

　　二是要专心。即集中精力，专心致志。我们这支理论研究队伍，许多人“专业”是日常工作，“业余”是理论研究。这里既有“体制”问题，也有“安排”问题。解决“体制”问题的最好方法是通过“选题”使“专业”与“业余”有机结合。解决“安排”问题的最好办法是自我合理分配时间，保证“专心”。“专心”程度取决于“分配”程度，分配合理与否全靠自己，因为只有自己才最了解自己。

　　三是要精心。即尽心尽力。既注重理论研究的投入，更注重理论研究的产出。包括研究目的、研究思路、研究方法、研究质量、研究时间等等，都要尽心安排，尽力打造，保障“精品”的“设计、加工、产出”。

　　第二、悟道。

　　悟是感悟，道是规律。悟出的道，是自己的馍，比嚼别人的馍更有味道。“世上人人学长年，不悟长年在当前”。

　　一是把握研究方向。方向对，不走弯路。立足国际税收地位、发挥国际税收作用、担当国际税收责任，始终坚持为全面深化改革服务、为经济社会发展服务、为纳税人、征税人、用税人服务、为丰富发展国际税收理论服务、为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服务。

　　二是坚守研究理念。理念决定目标，目标决定路线，路线决定成败。一要坚守经济社会是税收之母的理念，牢固树立税收经济社会观、税收民主法治观、税收文化道德观、税收制度国际观。二要坚守税收服从服务于大局的理念，清醒认识税收只是国家治理“基础和重要支柱”的一部分，切记不能单打独斗、包打天下，只能找准位置、发挥作用。三要坚守创新驱动是解决发展中所有问题关键的理念。创新是“杀手锏”。应该创新“税收反作用于经济”的正能量，有力有效调节经济，为推进国家治理能力和治理现代化提供可靠保障。创新税收法治，坚持依法治税是税收的灵魂，应该努力做到：1.顶层立法、统一步调，避免部门主义，利益樊笼；“顶层立法”，是指税收立法统一由全国人大负责。2.整体设计、分步推进，避免头痛医头，脚痛医脚；“整体设计”是指建立税收储备库制度，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发展不同阶段，提供或“适应”或“促进”的制度性服务。3.统一组织、分工负责，避免各自为政，互相掣肘；“统一组织”，是指以法律形式，建立政府统一的税源信息共享平台，将工商、公安、银行、房产、医疗、教育等部门掌握的信息无偿共享共用，以体制的健全，保障税收征管机制的完善,并在“分工负责”的过程中，找到“我是谁、为了谁、依靠谁”的定位。4.服从市场、适时调整，避免背离规律，贻误时机；“服从市场”，是指税收政策调整，由市场规律、税收规律决定，适时、适度、适用。创出一条巩固有效的、借鉴管用的、完善缺失的、创造中国实际需要的税收制度新路子。

　　三是注重研究方法。方法是效率的保证。一要选择研究路径，应该选择理论与实践相结合；中央与地方相结合；前瞻性与现实性相结合；国内与国际相结合；创新性与应用性相结合。二要选择研究专长，应该依据自己的专业或爱好，选择某项国际税收作为重点，专长研究，成为“通家”。“通家”要以“杂家”为基础，“杂家”就是要通晓税收基础理论、基本情况，避免出现“把头治好了，把脚治坏了”的笑话。三要突出研究特色，应该突出“干好本行，服务大局”的行业特色，坚定“实践出真知”永不过时的信仰，深入实地调查，激发原创性观点，写出“透彻”的研究文章。列宁说过《共产党宣言》“以天才的透彻鲜明的笔调叙述了新的世界观”；毛泽东也说过列宁的著作“说理透彻，把心交给人，讲真话，不吞吞吐吐，即使同敌人斗争也是如此。”国际税收理论研究，应该以“透彻”为水准，减少“文字垃圾”，提升研究质量。

　　四是明确研究程序。理论研究的程序有七：①选题、②开题、③调研、④结题、⑤交流、⑥评比、⑦转化，这七个阶段程序环环相扣，不可或缺。选题是前提，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。包括基础研究、前瞻研究、应用研究；小题大做、大题小作、老题新作；找准着眼点、着重点、着力点，聚焦解决实际问题的支点、节点，尽量做到科学性。开题是基础，相当于“顶层设计”。包括课题要点、结构布局，人力、财力、精力，做到有序组织、有度安排、有效督导。调研是关键，“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”。既要做好互联网案头调查，更要深入实际做好“接地气”调查，积累原始资料，激发原创性思考。结题是核心，结题不是结束，而是再改进、再创造的开始。透彻是优秀论文的最大特点，透是把问题看透、想透、说透；彻是把建议提到点子上，议在大局中，尽力做到符合实际需要、解决实际问题。洋为中用，中也可为洋用。交流是升华,是思想火花的再撞击,论文质量的再提升。组织纳税人、用税人、征税人开门交流，现场研讨，取得“撞击”、“提升”的直接效果，取得税法宣传“面对面”的深度效果。评比是总结，“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”。激励先进、争当先进、创新先进。转化是目的，理论研究成果的实际意义是被认可、被应用。广开渠道、创新门路，千方百计让研究成果落地生根，实现研究的价值。需要强调的是，程序落实的关键是措施落实，措施落实的关键是在“精”字上下功夫，即努力做到组织精、人才精、选题精、成果精、转化精，这样才能打造精品工程，实现精品战略。

　　第三，实干。

　　实是一种责任，也是一种能力；干是一种态度，也是一种境界。空谈误国，实干兴邦。唯实干才能兴邦，唯有才方可实干。有人形象地说，“干部干部，是干出来的”，这话说的没错、说到了点上。因为，一切问题，只有在“干”中才能解决；一切办法，只有在“干”中才能找到；一切机遇，只有在“干”中才能抓住；一切成绩，只有在干中才能取得。提高国际税收理论研究质量也是一样，必须实干。关键是怎么实干？

　　一要愿干。观念引导行动，认识推进实践。思想上想干，行动上才能愿干。干是天职。“道虽迩，不行不至；事虽小，不为不成。”理论成果是“干”出来的，成果威信是实践证明出来的。干是责任，承担课题研究，就要敢于担当，尽职尽责，尽心尽力研究好。干是追求，“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”，唯有干，人生价值才能全面展现，回首往事才会不觉虚度而悔恨。

　　二要真干。共产党人最讲“认真”二字，理论研究贵在一个真字。真干，就是铆足了劲地干，脚踏实地、扎扎实实，不贪婪、不浮躁、不痴迷、不傲慢地做学问、搞研究。真干，就是要亲自动手，谋篇布局、资料搜集、调查研究、论文写作等等都要亲自动手，如同亲自动手“买面、和面、揉面、蒸馒头”一样，吃起来特别的“香”。真干，就是要亲自动脑，独特视角、独立思考、独到见解；细心、精心、真心，综合分析、比较借鉴，反复琢磨、反复论证。真干，就是要亲自动嘴，研究中的小会讨论、大会交流、征求意见、结题审议，都要亲自上“阵”，亲自“说”。实际上论文创作想一遍、写一遍、说一遍的过程，都是再创造、再升华的过程。

　　三要“巧”干。苦干实干还要加巧干，我们崇尚实、追求实，是为了解决问题、深化改革、谋取发展。理论研究光有一股热情、激情不行，还必须会“巧”干。巧干，就是要与时俱进、创新研究。解放思想、放开胆子，突破传统思维方式，改变旧的研究模式，从实际出发来思考问题，从现实需要来分析问题，从促进发展来解决问题，“不拘一格”、不循“老套”，勇于创新，善于创新，把创新做为解决实际问题的“杀手锏”。巧干，就是要巧借“外脑”，巧用外力，紧紧依靠领导支持、群众支持和一切有识之士的支持。“他山之石，可以攻玉”，学他人之长，丰富自己，发展自己。巧干，就是要善用合力。“和为贵”，“和而不同”，和谐的真谛是和平合作，和平合作才能形成合力。善用合力，就是善以沟通求同，善以变通存异，化消极因素为有利因素，注重“团队”精神，发挥“团队”作用；就是善抓主要矛盾的主要方面，既重视原则性，也重视灵活性，既重视一般性，也重视特殊性，既重视基础性，也重视创新性，紧紧扣住“研究”这个主题，化解“研究”中的各种不“合”的矛盾，打造一个“和平”研究的环境，打造一个“合力”的研究“团队”，在推进国际税收理论研究的进程中，定于心、勤于学、明于势、敏于行、兢于业，磨镰励励，割稻散香，以进京赶考的心态，交出满意的答卷，为实现全面深化改革目标，真的服好务，真的有作用，真的不断地做出新贡献！